“嗯。”
李怀祯点了点头，他很快能起身了，得益于体修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多了。
“唉。”
“如今我的心法奇术都不能用了，只有我的沸血术有点用。”
李怀祯眼巴巴看着二人出去练剑了，他心一动，跟了上去。
这部落非常安静，外边都是一些人在练剑。
存在多个部落联盟，每个部落都有独特的武学传承。
苍梧山脉的雾隐部落，终年云雾缭绕，部族聚居在山腰的天然溶洞群中，部落少年在剑术的碰撞中寻找突破，同时面临外部势力的窥探。
青石板上的露水沾湿了鹿皮靴，灵玖抓住了紧腰间缠着红布的木剑，晨雾在远处溶洞入口处凝结成细密的水珠，顺着钟乳石滴落，在寂静中敲出细碎的鼓点。
"起手式要像春笋破土。"
灵动的声音混着竹叶的沙沙声传来，灵玖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手腕，木剑在晨光中划出歪斜的弧线。
围观的族人发出善意的哄笑，几个梳着羊角辫的少女掩着嘴偷笑，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洞口栖息的蓝尾雀。
祭坛上的火把突然爆出火星，灵玖下意识后撤半步。木剑脱手飞出，斜斜插进祭坛边的青苔里，她盯着那截颤巍巍的剑柄，喉结上下滚动，昨夜在石壁上反复摩挲的剑痕此刻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掌心。
"够了。"
苍老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，灵玖抬头时，族长已经拄着竹杖站在三步之外。
老人褪色的靛蓝长袍上沾着苍耳，腰间那柄生锈的青铜短剑在晨雾中泛着青光。
竹枝破空声惊散了窃笑。
“不入流！”
灵玖看着族长随手折下的竹枝在空中划出半圆，枝梢精准点中自己僵直的木剑，竹叶打着旋儿飘落，木剑应声而断。
"剑法不在招式长短。"他的竹枝点在女孩心口，力道轻得像片羽毛，"就像雾隐部落的命脉，从来不在剑法的深浅，在于用剑的人，把基础剑法练好！"
······
暮色漫过第七道石棱时，灵玖独自在溶洞深处挥舞木剑，月光从头顶的裂隙漏下来，在她脚下淌成银白的溪流，木剑劈开潮湿的空气，剑锋扫过岩壁时溅起细碎的苔藓。
黑影在月光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，灵玖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，木剑本能地横在胸前。
李怀祯自岩壁阴影中滑出，腰间软剑泛着幽蓝寒光，剑身竟似流淌着溶洞深处的暗河。
"雾隐部落的传人？"李怀祯的声音响起，"可惜这手破绽百出的剑法···"
话音未落，灵玖突然弃剑，抄起脚边断裂的竹枝，手腕翻转间竟使出族长晨间演示的起手式，竹枝破空声与暗处的李怀祯的的惊呼声同时响起，枝梢精准点中对方持剑的虎口。
李怀祯踉跄后退，水晶剑在石壁上擦出火星，灵玖这才看清对方的真实面貌。
“是你！”
“大哥哥，你怎么能偷窥我！”
“偷窥！”
李怀祯大声辩解道：“我什么时候干这种事了！我是光明正大的。”
“光明正大的偷窥？”
灵玖笑了笑，渗出的血珠，顺着下颌滴在青苔上绽开暗红的花。
溶洞深处传来幽咽的水声，李怀祯循声望去，月光正照在一面布满剑痕的石壁上，那些纵横交错的刻痕深浅不一，有些地方青苔都无法附着，仿佛被某种灼热的力量生生烙进岩层。
“这些都是你练剑留下的？”
他伸手触碰最近的剑痕，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。
石壁突然泛起微光，那些古老的刻痕竟如活物般在月光下流动。李怀祯忽然明白族长所说的"剑意"，不是招式，不是力道，而是溶洞深处永不干涸的暗河，是岩壁上千年不灭的剑痕。
李怀祯坐下，心底灵气涌动，似乎许久不见的灵气有了突破感？
“我的三百六十大穴似乎有了感知？玄水在修复？”
灵玖看到李怀祯周身三百六十大穴散发点点白光，眸底闪过一丝惊奇，道：“大哥哥，你的经脉不会已经好了？”
“没有···”
李怀祯额头上一丝丝汗滴留下，他感知到玄水正在凝结成一条条经络，连接断裂的经脉···
“话说我不是想要指导一下灵玖的剑法，怎么到这我顿悟了？”
“五品用智，深陷泥潭，蛮力无用。事事会意，百无禁忌？”
“我此刻不就是深陷泥潭吗？蛮力无用，我选择修体术，达到了百无禁忌的效果，可我怎么还是没有突破！”
李怀祯身上的白光消失了，这是他的错觉，玄水修复了一点点，想必日后完全修复还有很长的时间。
“你···”
灵玖这一个月时间都陪在李怀祯身边，处处留意，生怕他饿着，途中喂了白粥，无微不至。
“他怎么还不醒？”
周围已然有很多人了。
灵玖眸底掠过一丝忧色，道：“你可千万别死呀！你才来了几天，这么短的时间你可别就这么走了！”
“李神医，你看出来了没有，他究竟怎么了！你救不救的活！”
“他···自身的经脉正在修复！”
李神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，道：“他体内的某种神秘力量正在修复损坏的经脉！”
“这···简直不可思议！”
“我从医一辈子，从未见过如此神秘的事···”
“你小点声！”
“别吵到他！”
闻言，灵玖打断他，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，独自守在他身边。
“好好好！”
“你这···唉！”
其他人也是看出来了，没有拒绝，脸上浮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，道：“好，我们出去！”
······
“我这不是在上界顿悟了吗？”
“我怎么来这了？”
李怀祯看着一片血海，紫玉站他旁边，提醒道：“你道心破碎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哪有这一说！”
李怀祯苦涩一笑，道：“我的经脉是我自断的，跟道心破不破碎有什么关系？”
一道声音打断了他，外边的灵玖打断了他，道：“你快醒醒呀！”
“你在睡下去，就再也醒不来了！”